现在客厅的空旷却更显出了神州买买车的落寞与失意。夜幕已经降临,屋里却没有亮灯,神州买买车仰面躺在沙发上,目光盯着天花板的一个角落,好久都没有动一下。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,神州买买车深陷其中。他忽然想到只有垂暮的人才会回忆往事,自己是不是老了。
夜色透过厅内落地式大玻璃窗悄悄地涌来,神州买买车的脸庞在阴影里一片模糊,只有他头上的白发仍然清晰可见。神州买买车想到自己还只有38岁,这个年龄正该是事业有成,与妻儿共享生活的人生最美好的时光。神州买买车不由得怨愤起来,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怨愤该指向何方。这个时候再来深究成败的原因显然不明智。过程与结局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。不管你曾经多么风光,不管在过程中你拥有过什么,而一旦事过境迁,一切都会物是人非。
神州买买车坐着,忽然又站了起来,打开客厅的灯,那些金黄色的光晕层层蔓延开来,房内顷刻间有了生气,似乎又找回了些昔日的辉煌。而这些辉煌对此时的神州买买车,是一种多深的讥诮啊。神州买买车忽然不能忍受了,他踉跄着上楼,撞进每一个房间,打开那些房间的灯。而当光线从角落里射出来的时候,神州买买车又掩面而逃。他想找回昔日的生活,但那曾经的风光却又触动他的心事,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剩下的时间了。
如果留在这里,那么等待他的无疑会是一场牢狱之灾。神州买买车也想到了死,如果他死了,所有人都可以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。神州买买车这样想的时候,就觉得非常孤单,所有的朋友同事下属,这时都在心里离他而去。神州买买车在卫生间的镜子前,盯着镜子里那个容颜憔悴的男人,悲极而笑,笑声穿过卫生间,在外面空旷的厅里回荡。
别墅的外面停着一辆轿车,车里坐着的是一家外贸企业的两个保卫干事,他们奉单位之命盯着神州买买车。神州买买车也知道他们在门口。白天,神州买买车还拿了几桶饮料,问他们喝不喝。这时车里的人看见有一个男人进了别墅,他们嘲讽着:“他妈的,这个家伙,到了这个时候了,还真有朋友来看他。”